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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占梅正在為客人理發。

    62年的門店 39年的師傅
    沒有喧鬧的音樂、沒有華麗的裝潢，只有兩位身穿白大褂的理發師，里面擺放著老式的鐵質理發椅，發黃的墻面上貼著“為人民服務”幾個大字，站在這里，你可以很輕易地感覺到每一個角落里散發出來的懷舊氣息。它，就是坐落于省城五一路上的華義美發廳，一間開了62年的國營理發店。如今，老店里兩位有著20年以上剃頭經驗的老師傅，用他們精湛的手藝和平民的價格挽留著顧客的心。

學剃頭 要先學會磨刀

    開業之初，理發店實行的是統一集體化管理，華義美發廳屬于集體所有制單位，歸太原服務公司管理，從1955年華義美發廳開業至今已經有62個年頭了。理發店師傅武占梅回憶說，這大概是太原市僅剩的一家老式風格的理發店了。
    1975年武占梅參加工作，在解放路理發店當起了學徒。根據武占梅的回憶，當學徒的第一件事是先學習磨刀，然后學洗頭、學刮臉、練手腕，每個動作都有講究。學徒工每天要提前來到店里，練習基本功。從腕力開始，與胳膊持平，用手腕的力量刮，離椅子一尺遠等。“等師傅閑下來，給師傅刮個面，檢驗一下我的技術，我們就是這樣出師的，剪頭發也是一樣。”武占梅說。1978年，武占梅來到華義美發廳。
    那個年代，從學徒工成為理發師還需要經歷一個過程，就是考試。當時的考試內容分為理、刮、吹三項，通過老師的評定劃分等級，武占梅說：“當時的評定老師是專門從太原市的高級理發師中挑選，有的還從上海請來師傅評定。”1978年，武占梅從學徒工成為一名正式的理發師，分到了當時是甲級理發店的華義，從那時起，39年，武師傅就在華義扎了根。
    多年的剃頭經驗，給武占梅的心里樹立了一把尺。用推子推多少尺寸，心中都有數。武占梅說：“給男士推頭時，要干著推，頭發不能濕，干著輪廓理得差不多了，再洗，然后稍微修一下就可以，理多少就剪多少，上下要平衡。”
    正說著，顧客已經坐在了理發椅上，武占梅為顧客理發時，連洗帶推10分鐘左右就大功告成了，長頭發也最多不超過20分鐘。而且，來店里剪頭發的顧客幾乎不用開口與武占梅交流，而武占梅也很少詢問顧客要剪什么樣的發型，她說：“除非顧客有特別的要求，需要重新換發型，如果只是剪短就直接坐到椅子上就行。”先拿推子推，再洗，最后再拿推子一修，一氣呵成。

老手藝 沿用老式傳統

    在華義美發廳里，依舊沿用老式理發店的傳統，比如洗頭用的還是“彎腰式洗頭”，而不是平躺洗頭，老式的理發椅是從1955年開始使用，一直到現在，外表雖然很破舊，但武占梅說：“這都是定做的，非常結實，繼續用下去也沒有問題。如果顧客要刮面，還必須用老式的椅子，現在新式的椅子不能放倒。”
    時代在變，理發的工具也在變，但武占梅刮臉使用的剃刀還是當年剛參加工作時，理發店統一發的剃刀，已經用了幾十年了，剃刀的刀片也已經磨得不到半厘米了。如果你留意觀察，武占梅使用刮臉的肥皂泡沫與現如今使用的剃須泡沫不一樣，這是她拿老肥皂在火上熬出來的。武占梅說：“這種泡沫才能軟化胡須，刮臉時才不會疼。”如今還有刮臉服務的美發廳已經快沒有了。除了刮臉之外，打眼（傳統手藝，疏通淚道）這項傳統手藝也快消失了，武占梅說：“現在不僅打眼的手藝快消失了，而且來打眼的人也越來越少了。”
    回憶起那個年代，華義美發廳的每把椅子都配備有一位理發師傅。如今美發廳只剩下武占梅和李世敏兩人了。武占梅說：“以前也招過學徒，但現在很多孩子都靜不下心來學習理發，還沒學完就都出去闖蕩了，沒有一個人選擇留下。”
    經營了60多年，很多老顧客只認華義美發。有不少祖孫三代、父子兩代都是華義美發廳的老顧客，當然也有不少慕名而來的新顧客來理發。今年省城五一路改造，很多地方要拆遷改造。這不，初六一上班，華義美發廳一開門就迎來了大批顧客，很多老顧客進門就問：“五一路修路，你們的門面樓拆不拆？”不僅如此，很多老顧客還留下了兩位師傅的聯系電話。武占梅說：“非常感謝這么多年來顧客的支持，成為一名正式的理發師后，一直沒有離開過這間店，這份工作我也是越干越喜歡，直到現在都不愿意放棄。今年趁著修路這個空當，把店里的椅子修一修，再簡單地添加幾個柜子，老店也得讓顧客覺著舒心。”

陳楚楚 文/圖